乌兰木伦旧石器时代遗址

乌兰木伦旧石器遗址第1地点

“乌兰木伦”为蒙古语(意为红色的河)。乌兰木伦河,是鄂尔多斯市伊金霍洛旗境内的一条季节性河流,主河道长约103公里。河两岸不但拥有美丽神奇的自然景观,而且拥有丰富的古代文化遗址。

前不久,在文物普查工作中,依据当地老百姓提供的线索,鄂尔多斯市的文物考古工作者在乌兰木伦河流域发现一处旧石器中晚期的古人类遗址。考古专家开展深入调查,结果发现,在旧石器时代,这里水草丰美,非常适宜人类居住和生存。遗址出土的石器以发达的锯齿刃工具与凹缺器为代表,类似于欧洲旧石器中期文化,说明这里存在着东西方之间的文化交流与融合。

一位中学教师的偶然发现

乌兰木伦遗址的发现完全出于偶然。2010年5月的一天,鄂尔多斯市一位爱好古生物化石的中学教师,来到伊金霍洛旗康巴什新区乌兰木伦河边。突然,在一处泉眼附近,他发现了十几块特殊的石头散落在地上,很像古生物化石。这位发现者名叫古日扎布。

为了得到进一步确定,古日扎布把这些石块送到了鄂尔多斯市文化局文物普查办公室。经鄂尔多斯博物馆有关专家鉴定,确认这些石块就是古生物化石。其后,经过现场调查,考古专家发现,在乌兰木伦河边存在着一处以前鲜为人知的旧石器时代遗址。

从此,乌兰木伦遗址开始进入考古专家们的视野。古日扎布也受到了鄂尔多斯市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办公室的表奖。

2010年6~9月,由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专家以及鄂尔多斯青铜器博物馆考古人员组成联合调查队,在乌兰木伦遗址范围内和流域地区,进行详细的考古调查。

调查成果表明:在乌兰木伦遗址的地层中,存在着多层古代湖泊的沉积。这里埋藏有丰富的古人类打制的石制品、古人类猎获的哺乳类动物化石。遗址中还发现有古人类使用火的迹象。

2011年4~9月,经内蒙古文物局报请国家文物局批准,由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以及鄂尔多斯青铜器博物馆组成联合考古队,对乌兰木伦遗址开展考古发掘工作。

旧石器中晚期的古人类遗存

乌兰木伦遗址,位于鄂尔多斯市伊金霍洛旗康巴什新区康巴什2号桥东乌兰木伦河(景观河)北岸,东西长500米,南北宽40米,面积20000平方米。遗址所在地基岩为白垩纪红色风成砂岩,顶部为近现代风成沙堆积,遗物出土地层呈灰绿色的河湖三角洲沉积。遗址第1地点地层堆积厚度约10米,出土遗物的地层堆积厚度约5米。地层初步划分为1~8层,均有遗物出土,其中3~6层遗物最丰富,并保存了大量灰烬、木炭、烧骨等组成的用火遗迹。

2011年4月,经内蒙古文物局报请国家文物局批准,由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以及鄂尔多斯青铜器博物馆组成联合考古队,正式开展对乌兰木伦旧石器遗址的考古发掘,获得一批重要成果。

据了解,在中华大地上,属于旧石器时代中期的古人类遗址相当稀少。内蒙古乌兰木伦遗址的考古发现,是继1922年法国人在内蒙古发现萨拉乌苏遗址后,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专家与鄂尔多斯市考古专家共同获得的一次史前文化的重大发现。

乌兰木伦旧石器遗址的考古新发现不但为内蒙古悠久的历史增添了浓重的一笔,而且为我们深入探索中国旧石器中晚期的古人类遗存,增添了重要的新内容。

遗址距今约4~7万年

关于乌兰木伦遗址的古环境,通过对遗址的地质、地貌综合考察后,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院袁宝印先生初步确定:今乌兰木伦河流域在古代曾为一处湖泊,周边为广阔的绿洲,绿洲上植物丰茂、动物成群。

在乌兰木伦古湖周围,有多条河流流经绿洲注入乌兰木伦古湖,遗址所在地便是其中一条河流入湖处的三角洲地带。

关于乌兰木伦遗址的年代,经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博士张家富等人研究,认为乌兰木伦遗址的年代距今约4~7万年,为第四纪晚更新世,其时代属于旧石器时代中期。

从测年结果来看:乌兰木伦遗址的地层处于晚更新世中期。乌兰木伦河两岸富集的旧石器遗址群落,说明乌兰木伦河流域是乌兰木伦古人类生存、繁衍、打猎、打制石器的基本区域,这也表明乌兰木伦古人类是一个人数众多、活动范围广阔的族群。

出土4200多件打制石器

对于乌兰木伦遗址石器的特点,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乌兰木伦遗址考古发掘领队侯亚梅女士,通过对遗址出土的4200余件人工打制的石器遗物研究分析后认为:乌兰木伦遗址出土的石制品类别包括石核、石片、工具三大类。工具有锯齿刃器、凹缺器、各类边刮削器和适于装柄的各类尖状器、鸟喙状器、石锥、石钻、石刀、使用石片、盘状器、雕刻器、原型石镞等类型。

乌兰木伦遗址的石制品总体上属于小型石片工业组合,在技术和类型上与欧洲的莫斯特文化有相似之处,这说明乌兰木伦遗址预示着在旧石器时代,东西方之间已经存在着文化上的交流与融合。

石器类型的丰富,直接反映出当时古人丰富的生产生活情况。此外,遗址地层的第2和第6层中,发现多组石制品拼合组合,证明该遗址曾是古人制作工具的场所,在发掘中筛洗出了大量石制品制作过程中产生的碎片,也佐证了这一论断。

发现3400多件古动物化石

关于乌兰木伦遗址古生物化石的特点,研究分析遗址出土的3400余件古动物化石后,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董为先生初步确定:在乌兰木伦动物群中,以披毛犀的数量最多,其次是马、河套大角鹿、双峰驼、牛、仓鼠和兔。从动物群的组成来看,乌兰木伦动物群属于“披毛犀——猛犸象动物群”,带有明显的草原特点。其生活时代处在晚冰期中相对较暖的时段,水草丰美,非常适宜人类居住和生存。

此外,在乌兰木伦遗址各文化层中出土的大量有所残缺的骨化石上面观察到很多由于工具的打击作用留下的切割、砍和剥片以致于修理的痕迹,骨片和制作成型的骨器数量也相当多,反映出了乌兰木伦遗址古人类在气候环境变化下,所采取的与狩猎活动密切相关的一种新的生产、生活方式的情况。

另外,联合考古队还对乌兰木伦河下游地区进行了调查,在调查中采集到古生物化石60多件,可辨认的有披毛犀牙齿、牛角、鸟类化石、螺壳等。本次调查表明在乌兰木伦河下游也分布着旧石器遗址,在地层中也有石制品、动物牙齿化石、烧骨和炭屑等遗物发现。

出土遗物内涵丰富

乌兰木伦遗址出土遗物数量多内涵丰富,再加上多学科专家的共同研究与大量先进的考古研究设备的使用,使乌兰木伦遗址各种遗迹、遗物的信息记录更为完善。特别是在内蒙古包容性极强的草原文化背景下,开展的多学科综合研究的拓宽与深入,更加凸显了乌兰木伦遗址的稀有潜力和独特的研究价值。

各界专家共同认为:乌兰木伦遗址的时代正好处于旧石器时代中期向晚期的过渡阶段,很多类型呈现出原始质朴又相对发展的面貌。中国旧石器文化的分期及其与古人类的具体对应关系尚不十分清楚,整个分期体系仍有待完善,乌兰木伦遗址旧石器的丰富遗存和研究将有助于推动对这个重要学术问题的理解和认识。乌兰木伦遗址正好填补了贾兰坡先生提出的华北旧石器两大文化体系中“周口店北京人遗址——山西峙峪系”体系中的很大空白。

乌兰木伦遗址以发达的锯齿刃工具与凹缺器为代表,以较多类似于欧洲旧石器中期文化特点的面貌,与乌兰木伦河流域调查中发现的更多具有莫斯特工业特点的器物类型一起为探讨东西方文化的交流提供了全新的研究视野。

著名考古学家、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黄慰文先生指出:乌兰木伦遗址古人类的行为方式,是东亚晚更新世人类适应当时环境转变而做出相应调整的一个突出事例。

乌兰木伦遗址的考古新发现,不但对于研究内蒙古远古文明的起源提供了宝贵的实物证据,也对研究鄂尔多斯高原的古地质学、古环境学、古人类学、古生物学等具有重要价值。

目前,根据鄂尔多斯市委、市政府的部署,乌兰木伦遗址已经在文物保护、考古调查发掘的基础上,开展筹建考古遗址公园和遗址博物馆的规划运作。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乌兰木伦遗址将成为中国史前时代历史文化的新地标,这里将建成我国旧石器文化的发掘、科研、展示、教育、学术交流的大遗址博物馆。


正北方网-北方新报 辛一 王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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