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化:跨越40亿年的生命记录》

《演化:跨越40亿年的生命记录》

演化:跨越40亿年的生命记录

作者:卡尔・齐默(美)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11年8月

定价:88.00元

我是从哪里来的?这是多年前我抛给父母的一个刁钻的问题。“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父亲给出答案,让问题的链条戛然而止。毫无疑问,这个问题的背后藏着的大问题是,人类是从哪里来的?小学时,自然课老师给了我一个模糊的概念人是猴变来的,于是经常偷偷溜往动物园,看那只会抽烟的猴子啥时候能跟我侃大山。结果,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我,猴还是猴。

不管怎样,地球上出现人类这个物种是件不可思易的事情。于是,在东西方的传说中,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创造论的传说,上帝和女娲分别照着自己的样子创造了人类。就连进化理论的创始人,达尔文在随小猎犬号做环球航行之前也对此深信不疑。我想,那位可爱的自然课老师恐怕也更愿意相信这个简单的解释吧。

可是达尔文的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环球旅行让他站到了神创论的对立面。毕竟,有太多的事情表明没有哪个造物主能完成如此繁杂的工作。比如同是达尔文地雀(书中译为芬雀),分布相距不远的小岛上,却有的吃虫,有的吃种子,有的吃果,并且它们都带着各自形态和大小的餐具喙。再比如,像贝类一样贴在船上的藤壶本该像虾蟹之类同属甲壳虫的动物那样在海滩上活蹦乱跳,结果它们选择了“不动”,连外壳都变成了贝类的模样。实在无法想象,有如此不厌其烦,来制造生物界的造物主。惟一简洁的解释就是有相同祖先的生物,只是适应了不同的环境。

卡尔・齐默在《演化:跨越40亿年的生命记录》这本书中对达尔文的心路历程进行了细致的描写,与其说是达尔文自己的,倒不如说是我们每个人对进化论的理解过程。2010年5月,美国科学家已经可以制造出支原体“辛西娅”,虽然结构很简单,虽然还不是从无机物制造出来。但是,这个实验说明生命并不存在特别的工程师。卡尔・齐默在书中还特别提到了电子生命的进化,这些运行于电脑中的代码也会根据条件,变化出多种复杂的程序。

如果我写到这儿戛然而止,恐怕会背上拉马克获得性进化的大帽子。所以,还得插一句。不管是达尔文地雀,藤壶,抑或是电子生命,都会产下大量品性不同的后代,并且无一例外地都在经受环境的考验,那些不能有效利用资源,不能进行有效繁殖的个体都没有子嗣,留下的都是身怀各自绝技的演化胜利者。并且繁殖、变异和选择在不断进行,最终推动整个生命世界不断变化。

那为什么我们身边从来没有出现新的物种?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生态龛位被占满了。简单来说,自然界的环境就像一堆彩色的格子(不同土壤、水分、寄生物等等),这些格子会优先接受同格子颜色相同的物体。而一类生物则像一堆颜色可以变化、可以自身复制的白色圆球,那些变幻出适当色彩的白球迅速将格子填满。当然还有另一堆白色的方块在等待占领有色格子的时机,或者生生挤进去,就像藤壶如贝类生活一样。不过,通常情况下,占领了彩色格子的生物都不是乐于分享的,除非发生意外,全体阵亡,才能空出格子迎接新的生命。

“演化”一书中对于灭绝的意义有客观全面的评价,生物有生有灭,才形成了生命的演化历史。人类之所以能出现,还是托了6500万年前撞上地球的那颗小行星的福。从那时起,我们的哺乳动物祖先才走出恐龙的阴影,开始占据彩色格子。实际上,如果有机会,现在被视为吞噬一切的恶性杂草紫茎泽兰有一天会衍生出如雪松般高大的乔木,抑或是像蒲公英般精致的小草。“演化”并没有描述一个慷慨激昂的地球生物奋斗史,也没有刻画从低级到高级的更替。更强调的是对环境的适应。而物种之间的相互交流,特别是在生物界形成初期的交流,使物种间的演化关系如红树林般盘根错节,而不是之前设想的那样从根到梢那样分明。

虽然直到今天,我们也无法最终解答“我们从哪里来?”这个问题,特别是要追溯到35亿年前那第一个(或者说第一批)生命,更是难上加难。但至少我们可以知道,我们因何存在?因为我们适应今天的地球环境。


新京报 书评人 史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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