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忠和院士:期待北京直飞扬州

周忠和院士

核心导读

2011年,对于从江都农村走出去的周忠和来说,是不寻常的一年。去年46岁的他,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他也是迄今为止,扬州最年轻的院士。在旁人看来,成为院士,会对今后的科研、生活产生不小的改观。但是,对于周忠和来说,一切都是照旧。比如过年,那是一定要回到家乡的。

回家过年

与亲人团聚感觉真好

“我是腊月二十六回到家乡的。离开家乡这么多年,只要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过年是一定要回到江都陪父母的,这也是中国人根深蒂固的一种传统吧。”周忠和笑道,“每年腊月,就仿佛能嗅到家乡的味道。回家过年的感觉,真好!”

周忠和回忆说,从他工作时算起,呆在北方的时间,比南方还要长。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他更向往在南方的生活。“比如说我家住在江都农村,每天早上一开门,扑鼻而来的就是潮湿新鲜的空气,一下子,整个人都会清爽起来。尽管有点寒冷,但是不冷哪叫过年?在北方,家家户户都有暖气,平时也不大出门,反而少了过年的感觉。”

对于长期在外工作的他来说,过年的意义,在于一大家人的团聚。“平时,我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分别在泰州、江都、上海这些地方工作,尽管距离也不远,但也难得见上一面。趁着过年,全家人可以热热闹闹坐在一起,吃一顿年夜饭,这种感觉,是任何地方都取代不了的。”

而儿时过年的回忆,还不时萦绕在周忠和的脑海中。“小时候,就盼望着过年呢,因为那时的生活条件还是比较艰苦的,过年时能穿新衣服,能吃好吃的,那种盼年的热切,现在反倒感觉不到了。”当然,那散发着清新水汽的芹菜,邻家自己磨出的醇香豆腐,至今还是让周忠和十分念想,“我还就好这一口扬州菜。”

看淡名利

历史长河里我算什么

今年过年,全家人会不会特别祝贺周忠和当选院士呢?周忠和笑道:“这倒真没有,只是亲朋好友偶尔会提起,大家都没把这当成太大的事。”

“你也知道,我是研究古生物的,这是一门生物学和地质学相交叉的科学,平时和同事们在一起讨论话题,动不动就是上亿年前的事情,而人类的历史才几百万年,一个人的一生最多也就100多年,就算你取得多么重大的成就,放在历史长河里,那算得了什么?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寄语后学

不同文化中取长补短

大年初四的时候,周忠和特地回到母校江都中学看了一下。“现在的江都中学是新校址,原来的校址上现在是育才中学。八成都是新建筑了,但是还是能看到原来的

老房子,感觉非常亲切。”除了这些老房子,还有当年的班主任,如今已经退休在家了。再次聚首,少不了一番亲切的寒暄。

“我回来的时候,学生们都在放寒假,没来得及和他们进行交流。”周忠和说,“如果说,我要对他们说点什么的话,那就是我希望他们在成长之后,能有更高的视野,更宽的胸怀。我在国外也呆过一阵时间,也去过不少国家,譬如美洲、欧洲、澳洲、非洲、亚洲的一些国家,总是能发现世界上不同文化的可爱之处;事实上对多元化的肯定也是当今社会发展的走向,就算是在国内,各个地区的文化也是不一样的。我希望后学们,能够多看到别处的优势,取长补短。”

谈幸福观

很多幸福和贫富无关

初六那天,周忠和踏上了回北京的列车。在列车上,他看到了一篇文章,引起了他的思考:非洲一个小国,经济条件不好,但是国民们的幸福指数,却排在全球前十。周忠和就想到,其实,很多幸福感,是和贫富无关的。

“如果没有达到温饱,那肯定首先要解决肚子问题,但是等到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必定会遗失一些东西。比如说,成群的别墅林立起来,却遗失了以往的田园风光。清澈的河流穿越城市,却少了可以垂钓的地方。生活在都市中的人,也越来越被各种工业化带来的环境污染、不健康的生活方式以及由此产生的各类疾病所困扰着。或许,我们在多年之后,都会怀念,当初可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美好。”

周忠和说,好在他自己在江都的家屋,还保留着原先的模样,还可以吃上自家栽种的蔬果。这样的小幸福,现在在很多都市人看来,已是有些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感叹变化

期待从机场打的回家

周忠和几乎年年都会回家,然而每年的感觉,都大不一样。让他感受最为深刻的,就是交通。“我以前读研究生的时候,要先从江都到扬州,然后再到南京,搭乘火车去北京。有时候买不到坐票,就要一直站到北京,站上20多个小时。”

如今,回家的途径越来越多,时间也是越来越短。扬州直达北京的列车,周忠和就坐过好几次。如果这列火车的票比较紧张,那么从北京到南京、镇江的列车班次,也是非常频繁。“我听说扬州泰州机场已经快要通航了,心里挺激动的,以后可以直接从北京起飞,出了扬州泰州机场,打个的就能到家了。”

盛赞扬州

期望为家乡做点事情

在周忠和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个非常强烈的愿望,那就是要为家乡做点事情。“其实,我这个学科比较基础,不像一些应用性比较强的学科,科技的成果能够很快转化,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是,古生物学这门古老的学科至今依然发展得很好,并且有很大的社会影响力,某种程度上和它特有的科学普及和教育的功能有很大的关系。我所在的研究所也在和不少地区合作,但大多和当地拥有的古生物或者古人类学的资源有关,帮助他们建设博物馆或者地质公园等。”

这次回家,周忠和还听说,扬州有个世界动物之窗,里面陈列有一些动植物的标本,而在这方面,他觉得和他本人从事的领域还是很近,很希望今后有机会能够去参观,或许还能推动一些相关的合作。而扬州正在打造的文博城,也让他大为赞赏:“这个方案实在是太好了,扬州城市的规划者,非常有眼光,这可以提升市民的文化素养,功泽后代。我在美国华盛顿,就看到很多世界闻名的博物馆,成为城市的一大特色。而且许多中小型的城市甚至是大学内也往往有很多的博物馆,成为国民普及教育的一个重要场所。美国的历史并不长,都注重打造博物馆文化。扬州的文化底蕴如此深厚,这座文博城,必定会让世界瞩目。”

研究成果

发现孔子鸟化石

周忠和出生于1965年,他是世界知名古鸟类专家、中国科学院院士;著名古生物学家,孔子鸟化石的发现者之一。1986年毕业于南京大学地质系古生物与地层学专业。1999年获美国堪萨斯大学古鸟类学博士学位。1999年入选中科院“百人计划”,任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2000年获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2000年当选国际古鸟类与进化学会理事。现任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辽西热河生物群课题组”负责人。

美国国家科学院在2010年4月27日上午举行第147届年会,宣布周忠和教授当选美国科学院院士。

2010年8月,周忠和就任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所长。

2011年12月,当选中国科学院院士。

复原小盗龙习性

去年11月23日,《美国科学院院刊》(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USA)网络版(Early Edition)发表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博士后邹晶梅与周忠和、徐星研究员合作完成的一篇题为“小盗龙新材料提供恐龙捕食鸟类的独特证据”的研究成果。

古生物学家认为,鸟类是由恐龙进化来的,而且许多恐龙也是凶猛的肉食动物,那么,刚披上羽毛的恐龙能飞上树吗?近日,《美国科学院院刊》将在线发表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的最新发现:它们可以飞上树!因为它们能逮食树栖动物。

那是1.2亿年前的一只小盗龙,古生物学家在我国辽宁早白垩世的地层中发现了它的化石。“在它的腹部,竟然保存了一件不完整的鸟类残骸。”论文第一作者、古脊椎所美籍博士后邹晶梅说,“从骨骼化石的保存特点和相对位置推测,该动物很可能是被小盗龙活捉了吞下肚子的。”

这件标本解开了一些谜团。古鸟类专家、古脊椎所研究员周忠和告诉记者,这只已经成年的小动物残存下了两只脚,从脚趾看,属于典型的树栖类动物。“要想抓住这只麻雀个头的原始小动物,小盗龙至少要能在树枝间滑翔自如。”

小盗龙吃的会是掉在地上的死尸吗?“可能性不大!”恐龙专家、古脊椎所研究员徐星认为,一般食腐动物会将尸体撕成一块块的慢慢吃,而这只树栖小动物的骨骼排列却似被囫囵吞下。只有在生擒了猎物、生怕其逃走的情况下,小盗龙才会如此心急地进食。

因此他们进而推测,这一发现还为此前发表的小盗龙树栖生活习性的假说提供了进一步的佐证。此外,有关鸟类的起源一直存在树栖和地栖两种假说,尽管小盗龙和鸟类祖先的确切关系还有待进一步的讨论,但他们认为鸟类飞行的生态学背景依然是不可忽略的因素,对鸟类祖先生活习性的恢复将有助于解决目前有关鸟类飞行起源的争论。


扬州晚报  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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