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乌布萨拉大学博物馆藏品中新发现北京人牙齿化石

最早在周口店发现的5 枚北京直立人(Homo erectus pekinensis)(北京人)牙齿

最早在周口店发现的5 枚北京直立人(Homo erectus pekinensis)(北京人)牙齿

a.1921年师丹师基在周口店发现的第一枚北京人牙齿 (PMU M3550); b.1924-1926 年间师丹师基在乌布萨拉大学发现的第二枚北京人牙齿(PMU M3549); c. 1927年布林在周口店发现的北京人牙齿(K11337:3) 模型。这件被确定为中国猿人北京种(Sinanthropus pekinensis) 正型标本的牙齿化石在1941 年丢失; d. 1951-1952年间师丹师基在乌布萨拉大学发现的第三枚北京人牙齿(PMU M3887); e. 2011 年Kundrát 在乌布萨拉大学从师丹师基1921年或1923年在周口店采集的化石中发现的第四枚北京人牙齿(PMU 25719). 图中箭头显示齿冠颊面有两处釉质破损,其中一处破损表面具有磨耗痕迹,说明破损是在生前形成; f. 在发现第四枚北京人牙齿的化石箱子中找到的两张标签纸. 显示有周口店名称、师丹师基及日期。

(中国化石网报道)据人类学学报:曾被命名为中国猿人北京种(Sinanthropus pekinensis) 的直立人北京种(Homo erectus pekinensis) (北京人)化石是当时世界上具有最为可靠发掘记录的古人类化石。1941年大部分北京人化石丢失,仅存的当时发掘出土具有鉴定价值的人类化石为保存在瑞典乌布萨拉大学古生物博物馆的3 枚北京人牙齿。2011年在瑞典乌布萨拉大学古生物博物馆保存的周口店发掘出土的化石中新发现了一枚北京人牙齿化石。本文报道了这枚新发现的北京人牙齿化石并回顾了此前发现的3 枚北京人牙齿化石的历史。这4枚人类牙齿化石代表了在周口店最早发现了的直立人牙齿化石。

一个世纪以前的1914 年,瑞典地质学家安特生(Johan Gunnar Andersson) 来到中国,从此引发了连锁系列事件,最终导致了世界上最为重要的古人类学发现之一[1]。在1918年和1921 年对周口店附近的龙骨山一处更新世地点的考察过程中,具有丰富专业知识的安特生注意到一些特殊的石英碎片,这些石英碎片并非来自地点附近,很像是古人类制作使用的石器。为此,他对这个地点组织进行了系列发掘,试图寻找古老石器工具的制造者。

对周口店的最初发掘主要是由来自瑞典乌布萨拉大学的年轻学者师丹师基 (OttoZdansky) 主持的。他的发掘工作导致了第一批北京人化石的发现[2]。1921 年对周口店的发掘期间,在第5 层发现了第一枚人类牙齿化石 ( 右侧上颌第三前臼齿,编号PMUM3550,图 1a) [2-4]。第二枚人类牙齿化石 ( 左侧下颌第三前臼齿,编号PMU M3549,图1b) 是在整理装箱运送到乌布萨拉大学的脊椎动物化石中发现的。这枚牙齿应该是师丹师基1924 年1 月从中国返回瑞典之后,安特生在1926 年10 月22 日宣布在周口店发现这2枚牙齿之前这个时间段内发现的。而在周口店发掘出土的时间是在1923 年[5]。安特生利用瑞典皇太子访问北京这个特殊的时间宣布这个敏感和尚未发表的2 枚北京人牙齿的发现。师丹师基从一开始就意识到这2 枚牙齿的重要科学价值,并经过研究慎重将其归如人属[5]。随后对周口店的系统发掘由中国地质调查所所长翁文灏、加拿大古人类学家步达生(Davidson Black)、乌布萨拉大学研究生步林(Anders Birger Bohlin) 分别主持。1927 年10 月16 日,布林在师丹师基发现第一枚北京人牙齿的相同地层(第五层)又发现了另外一枚北京人牙齿化石(左侧下颌第一臼齿,图 1c)[4]。步达生研究了步林发现的这枚北京人牙齿,成为这个绝灭古人类的正型标本。值得注意的是,步达生在他的研究论文中指出:“ 这个古人类种可以命名为中国猿人北京种,师丹师基应为种名命名人之一” [4]。

在1927-1937 年周口店发掘的黄金年代,出土了丰富的北京人化石材料(包括5 件头盖骨的40 多个个体的标本)[5-6]。1941 年,包括正型标本在内的全部北京人化石在装船在即将前往美国时刻神秘失踪。这个巨大的化石发现成就顷刻之间成为古人类学史上的最大损失[7]。在所有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发掘出土的北京人化石中,只有一件胫骨残段和一件股骨残段(1951 年发现),以及1924 年运到乌布萨拉大学的2 枚牙齿得以保留。上世纪20 年代,多箱在周口店发掘出土的化石标本被运往乌布萨拉大学。对这些化石标本的整理与研究发现了新的北京人化石。

在周口店第一次发掘30 年之后,师丹师基从保存在乌布萨拉大学的周口店化石标本中发现了第3 枚北京人牙齿化石( 右侧下颌第四前臼齿,编号PMU M3887,图 1d) [4]。这枚化石可能发现于师丹师基访问乌布萨拉大学的1951 年3 月19 日与他正式发表论文的1952 年6 月之间[8]。但也有学者提出这枚牙齿的发现时间在1950 年[5]。

2011 年,在中断几乎60 年之后,两位本文作者(M.K. and J.O.R.E) 出于好奇查看了一直存放在乌布萨拉大学进化生物学研究中心地下室的大约40 箱中国的化石标本,其中3 箱化石标本有表明属于周口店的字母标签 (ZKD)。2011 年3 月21 日,M.K. 在其中一个箱子的化石中发现了一枚人类牙齿化石,后经本文另一作者刘武鉴定确认为( 右侧上颌犬齿,编号PMU 25719,图1e)。这枚牙齿发现时破碎为13 块,后由乌布萨拉大学古生物博物馆的Pär Eriksson 拼接复原。如同其它保存在乌布萨拉大学的北京人牙齿一样,这枚新发现的牙齿也出自周口店第一地点的第五层,年代范围在60-50 万年之间[9]。

新发现的这枚北京人上犬齿齿冠咬合面磨耗较重,提示该牙齿属于一个成年个体。除咬合面磨耗外,这枚犬齿的形态与其它北京人犬齿接近,呈现粗壮的齿冠和齿根。但其齿冠尺寸(MD=~8.6 mm; BL=8.8 mm) 小于其它周口店犬齿的平均值(MD=9.4 mm;BL=10.2 mm),其中MD 位于北京人变异范围(8.5-10.5 mm) 的最小值边缘,而 BL 则位于北京人变异范围(9.8-10.6 mm) 之外,这些差别或许与性别差异有关[10]。

虽然这枚牙齿在化石箱子中没有专门特殊包装和标签,但却用纸张包裹作为一件单独的标本。这枚犬齿所在的箱子内的标签既有1921 年的,也有1923 年的(图1f)。箱子顶盖标签(Z 231) 与箱子侧面的标签(Z 228) 不符。我们推测师丹师基在这个化石箱子运抵乌布萨拉大学之后确实检查过这个箱子,然后根据未来研究的重要性对化石进行重新打包。目前还无法确认师丹师基是否见过这枚犬齿。但在90年之后重新发现这枚牙齿为学术界提供了周口店发掘最早期阶段的珍贵北京人化石材料。

作者:Martin Kundrát1,*, 刘武2, Jan Ove R. Ebbestad3, Per Ahlberg1, 同号文2

1. 瑞典乌布萨拉大学进化生物学中心生物系, 乌布萨拉 75236, 瑞典;
2. 中国科学院脊椎动物演化与人类起源重点实验室, 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 北京 100044;
3. 瑞典乌布萨拉大学进化博物馆, 乌布萨拉 75236, 瑞典

References

[1] Andersson JG. Children of the Yellow Earth: Studies in Prehistoric China. Kegan Paul, Trench, Trubner & Co, London, 1934

[2] Thor AC. Otto Zdansky – mannen som gjore de första fynden av pekinmänniskan. In: A, Lennartsson (ed) Råttans År Årsbok omKina. Svensk-kinesiska vänskapförbundet, Stockholm, 1984, 95-101

[3] Zdansky O. Preliminary notice on two teeth of a hominid from a cave in Chiihli (China). Bull Geol Soc China, 1927, 5: 281-284

[4] Black D. On a lower molar hominid tooth from the Chou Kou Tien deposit. Palaeontol Sinica, Ser D, 1927, 7: 1-28

[5] Wang Q, Sun L. Eightieth year of Peking Man: Current status of Peking Man and the Zhoukoudian site. Anthropol Rev, 2000, 63:19-30

[6] Pei WC. An account of the discovery of an adult Sinanthropus skull in the Chou Ko Tien deposit. Bull Geol Soc China, 1929, 8:203-250

[7] Berger LR, Wu L, Wu X, Investigation of a credible report by a US Marine on the location of the missing Peking Man fossils. S AfrJ Sci, 2012, 108: 1122

[8] Zdansky O. A new tooth of Sinanthropus pekinensis Black. Acta Zool, 1952, 33: 189-191.

[9] Shen G, Gao X, Gaom B, et al. Age of Zhoukoudian Homo erectus determined with 26Al/10Be burial dating. Nature, 2009, 458:198–200

[10] Weidenreich F. The dentition of Sinanthropus pekinensis: A comparative odontography of the hominid. Palaeontol Sin New Ser D,1937, 1: 1-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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