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鄂尔多斯的远古史(二)

三 中生代的鄂尔多斯

从距今2.5 亿年前至距今7 千成年前,鄂尔多斯进入了地球历史的中生代。它包括三迭纪、侏罗纪、白垩纪三个时期,共经历了1.55 亿年的历史。

中生代是鄂尔多斯远古史上极为重要的时期。它是鄂尔多斯古地理、古气候、古生物等方面发生巨大变革和转折的时代。

因为古生代的结束与“鄂尔多斯古海”的解体,鄂尔多斯便由“海洋时代”转入陆地发育的新时代。由于环境的变化,鄂尔多斯的生物界亦由“海生无脊椎动物的时代”进入了“陆生脊椎动物的时代”。在脊椎动物中,除鱼类外,爬行动物极为繁盛,因之,鄂尔多斯的中生代又是“爬行动物的时代”。同时,植物界也发生了巨大变化,亦由“蕨类时代”进入了“裸子植物的时代”。

分布在鄂尔多斯大陆上的中生代地层,堆积巨厚,特别发育。尤其是三迭纪地层,早期、中期、晚期层序清楚,其厚度分别在100 米至200~300 米间,它是华北早中生代地层最发育的地区之一。此外,侏罗纪、白垩纪的沉积物,也相当丰富。这在我区也是少见的。鄂尔多斯中生代地层,主要由灰白、绿灰、紫红、砖红、黄褐、黄绿等不同色调的砂岩、泥质砂岩、泥岩、页岩、粉砂岩等构成,它是属于湖河相岩层。地层资料表明,中生代的鄂尔多斯广布湖泊、沼泽和河流,整个地形低凹、平坦,气候炎热而湿润。它是古鄂尔多斯盆地形成和发育的重要时期。

从鄂尔多斯中生代地层中发现的大量化石证实,这一时期古老的脊椎动物,相当兴盛,它们的足迹几乎遍及当时鄂尔多斯的湖沼、盆地。

首先,在侏罗纪、白垩纪湖河相地层中,发现有丰富的、最低等的水生脊椎动物——鱼类化石。这一时期的鱼类其主要种类有:东方伊克昭弓鳍鱼、师氏中华弓鳍鱼、伍氏狼鳍鱼、董氏狼鳍鱼、甘肃狼鳍鱼等,它们是距今1.4 亿~1.5 亿年前的古老鱼类;在鱼类的演化史上,属于硬骨鱼中的原始类群。

此外,在陆生古脊椎动物中,发现最多的是爬行动物。其中,在三迭纪地层里找到最多的是一类奇特的爬行类———似哺乳类爬行动物。因为这类爬行动物在某些构造上已明显地向哺乳类的方向发展,所以科学家们认为它们是介于爬行类向哺乳类过渡的一种类群,故叫作“似哺乳类爬行动物”。在鄂尔多斯的似哺乳类爬行动物中,发现最多的是二齿兽、付肯氏兽、肯氏兽、犬颌兽、包氏兽等。二齿兽是由其上颌骨上长有两个大牙而命名的。它的身体短而粗壮,肩宽尾短,个体大小不等,一般在一、两米间,小的仅有一尺长。肯氏兽、付肯氏兽,其身体呈圆桶状,四肢粗壮、行动笨拙,体长一般在二米左右,它们都喜欢群居,生活于温热的湖泊、沼泽地区,以植物为食。犬颌兽是以食肉为主的爬行动物,它们是鄂尔多斯似哺乳类爬行动物中颇为进化的类群。它们的牙齿已分化出门齿、犬齿和颊齿,肩峰、腰带、肠骨等已具有哺乳类某些特征。它们的头骨较长,有长而粗大的尾巴,个体有狗那么大,并具有灵活的四肢和脚骨,能适应于干燥的地面上行走与奔跑。因此,犬颌兽是二齿兽、肯氏兽、付肯氏兽的凶猛敌人。

特别重要的是,1976 年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的科研人员在准格尔旗三迭纪地层中发掘出一大批似哺乳类爬行动物化石,其中发现一具我国以往从未见过的包氏兽类化石骨架。经研究,这具骨架形态奇异、构造特殊。1979 年古生物学者侯连海将它命名为“杨氏鄂尔多斯兽”,这是为纪念我国第一位研究似哺乳类爬行动物的老科学家——已故的杨钟健教授而得名的。因此,“杨氏鄂尔多斯兽”的发现,在我国和亚洲三迭纪似哺乳类爬行动物研究史上,具有重要的意义。

另外,古生物学家在鄂尔多斯侏罗纪、白垩纪地层中,还发现许多恐龙化石。这为我们了解鄂尔多斯中生代奇特的恐龙世界提供了珍贵资料。

在距今1.8 亿年前,当似哺乳类爬行动物退出鄂尔多斯历史舞台后,另一类十分重要的爬行动物——恐龙,便空前兴旺起来,成为当时鄂尔多斯大地的主宰者。从化石记录看出,在鄂尔多斯恐龙家族中,发现最多的是鹦鹉嘴龙。这是个体很小、但数量众多的一类恐龙。它们体长约有一米左右,具有鸟脚状的脚,前肢短小,后肢粗而长,因而常用后肢两足行走。这类恐龙的头部短而高,吻部无牙,有一角质的喙;它们的嘴很特殊,弯曲成钩状、很像鹦鹉的嘴,所以科学上便称之为“鹦鹉嘴龙”。鄂尔多斯发现的鹦鹉嘴龙种类很多,特别著名的有:杨氏鹦鹉嘴龙、奥氏鹦鹉嘴龙、丁氏鹦鹉嘴龙、蒙古原禽龙等。古生物学家从鹦鹉嘴龙的形态构造认为:这些小型的恐龙,属于原始的两足行走的鸟脚龙类。因此,不少学者由此而推断鄂尔多斯曾是一些原始鸟脚龙类的起源地之一。

同时,在鄂尔多斯还发现一些大型的恐龙化石。尤为重要的是蜥脚龙类。蜥脚龙的样子十分古怪,头小、脖子很长,身体大而笨重,尾巴长而粗大。它们常在水中生活,靠湖水的浮力漂游、慢行;有时也在湖畔、沼泽中缓慢爬行,喜吃水生植物和淡水中的软体动物。从杭锦旗一带发现的早期白垩纪蜥脚龙的椎体化石看,它们体躯庞大,体长可达二十米左右;据计算,这类恐龙在活着时,体重竟达三、四十吨重。可以说蜥脚龙是鄂尔多斯远古史上最大的陆生动物,也是当时“恐龙王国”中的庞然大物!

除恐龙外,鄂尔多斯还发现其他爬行动物化石,如:假鳄类,鳄类、龟鳖类、蜥蜴类等,其中多齿始马来鳄、山西鳄、中国龟等,属爬行类化石中的珍品。总之,中生代的鄂尔多斯,是爬行动物生存、繁衍的“乐园”。

当各类爬行动物兴盛的时期,鄂尔多斯大地一片葱绿;从湖畔到内陆,到处生长着茂密的热带森林。依据丰富的植物化石可知,那时的鄂尔多斯除了丛生繁茂的蕨类植物外,一类更为高级的植物——裸子植物,空前地繁盛起来,并占据了统治地位。使鄂尔多斯的中生代成为“裸子植物的时代”。

裸子植物是最早的靠“种子”繁殖后代的种子植物。但最初的“种子”,没有果皮包裹,因此科学上把这种裸露种子的植物,叫“裸子植物”。它是比“孢子植物”更为进步和高级的植物。在鄂尔多斯发现的裸子植物化石,门类甚多,主要有苏铁、银杏、松柏类等。苏铁是常绿的木本植物,它是现代热带、亚热带最常见的植物之一。鄂尔多斯发现的苏铁类植物化石种类繁多,颇具名望的有焦羽叶、篦羽叶、中国似查米亚、篦似查米亚等。同样,银杏也是当代热带地区最常见的植物,但是它比苏铁类要高大得多,一般树身常高达三、四十米以上,直径二米左右。银杏这类热带植物,在鄂尔多斯中生代地层中发现有很多类群,主要有:似银杏、狭轴穗、具边银杏、纤细拜拉、粗脉楔拜拉等等。此外,在松柏类中,还发现有热带、亚热带的苏铁杉、南美杉等。可见,中生代的鄂尔多斯,四季如春,气候湿热,林木苍莽,到处是郁郁葱葱的景致。裸子植物是中生代重要的造煤植物。同样,今天鄂尔多斯地下的煤田,有不少地区就是这一时期的植物经埋藏、演变而形成的。因此,中生代也是鄂尔多斯历史上重要的“造煤时代”。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到中生代末期,即白垩纪晚期(距今7 千万年前),地球上发生了强烈的地壳运动,特别是在著名的“燕山运动”的影响下,古鄂尔多斯盆地不断上升,气候逐渐干燥,恐龙绝灭,裸子植物衰亡……从此,鄂尔多斯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

四 新生代的鄂尔多斯

中生代结束后,鄂尔多斯进入了地球历史的新生代。新生代是鄂尔多斯远古史上最后的一个阶段,也是现代鄂尔多斯的地貌、气候、生物形成的重要时期。

新生代包括第三纪和第四纪,共经历了7 千万年的历史。鄂尔多斯新生代的地壳运动是在中生代地质运动的基础上不断发展的。从新生代的地层资料可以看出,在早第三纪(古新世、始新世、渐新世)时期,鄂尔多斯一直处在稳定上升的阶段。但是,早期的地层因自然界的不断夷平、剥蚀,而未保存下来。只有渐新世时(距今4 千万年前),局部地区下陷,沉积了一套湖相的棕红色和绛红色泥岩、砂质泥岩,并夹有瓦膏层,厚度在360 米以上,这是鄂尔多斯早第三纪中十分难得的地层资料。

在早第三纪的渐新世末期,由于新的地壳运动——“喜马拉雅造山运动”的巨大影响,鄂尔多斯盆地在晚第三纪(中新世、上新世)时又一次被抬升。特别是中新世时期,隆起显著,再加之剥蚀强烈,未发现有沉积地层。而在上新世时,由于东部和西部出现一些大小不等的凹陷盆地,沉积了湖河相地层,厚度不均,在20 米至310 米间。因此,鄂尔多斯晚第三纪地层只有上新世时期的出露较多。

到第四纪时,鄂尔多斯沿着新构造运动继续处于稳定上升之中。因此更新世早期和中期地层很不发育,只有局部地区有中更新世时期遗留下的河流相的冲积洪积层;而更新世晚期,局部下沉,接受了风成的和水成的黄土堆积,以及风成的沙漠层,并形成了现代鄂尔多斯高原的奇特地貌。

新生代的鄂尔多斯是哺乳动物大发展的时期,因此科学上称之为“哺乳动物的时代”。植物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中生代的“裸子植物的时代”进入了“被子植物的时代”。因之,新生代是鄂尔多斯生物世界发生重大变化、飞跃的崭新时代。

大量的化石资料表明,在早第三纪时,鄂尔多斯曾是原始、古老的哺乳类动物繁衍、生长的时期。特别是在杭锦旗、鄂托克旗一带发现的渐新世化石,为我们了解早期哺乳动物的面目提供了珍贵资料。原来,在距今4 千万年前,鄂尔多斯生存着一批高大、奇异而十分古老的哺乳动物,主要有巨犀、两栖犀、爪兽以及一些原始的偶蹄类、肉食类、啮齿类等。其中,最令人惊奇的是巨犀,它是一类最古老而巨大的犀牛。在鄂尔多斯发现的葛氏巨犀仅头骨就有1.3 米长,但和其庞大的身躯比起来,还显得很小。它站立起来,其肩部距地面有五米高,再加上它的很长的脖子,可以吃到离地面六至七米高的树梢上的叶子,显然,现代生存的犀牛若站立在它的面前,简直像一只初生的幼犀。因此,葛氏巨犀是鄂尔多斯远古史上最大的陆生哺乳动物。

此外,还有两栖犀,这也是一类样子古怪的犀牛。它同巨犀一样,头上无角,但躯体特别笨重,四肢粗壮,其生活习性颇与我们在公园中见到的河马相似。所以,湖泊、沼泽是它们活动的天地,它们常在那里游泳、追逐、嬉戏,觅食茂繁的水草。从化石资料看,两栖犀曾是鄂尔多斯古犀牛中最繁盛的一个家族。另外,最引人入胜的是爪兽类,在鄂尔多斯渐新世地层中发现的河套裂爪兽,个体很大,它们的形态很像马,但脚上长有爪,故称为“爪兽类”。它们的爪很尖利,是挖掘植物根的有力工具。我们仅从上述几类古哺乳类动物便可以看出,那时的鄂尔多斯有大的湖泊、沼泽,并有茂密的森林,气候湿热,植被繁盛,属热带亚热带的地理环境。

到距今1200 万年前的上新世时期,曾显赫一时的古老哺乳动物绝灭了,而现代哺乳类最直接的祖先类群则空前繁盛起来。从大量的化石资料可知,在上新世时,鄂尔多斯地区生存的古动物有:三趾马、古象、大唇犀、长颈鹿、食肉类、鹿类等。因为这一时期三趾马化石最为丰富并具有代表性,所以,科学上将这一动物群称之为“三趾马动物群”。首先,我们必须指出,三趾马化石是今天鄂尔多斯草原马的最早记录;同时,三趾马的出现,标志着鄂尔多斯热带草原的诞生,这在鄂尔多斯远古史上具有重要的意义。三趾马是较原始的马,它们的个体不大,相当于驴那么大;每个脚上有三个脚趾,故命名为“三趾马”,它们是现代马的祖先类群。此外,十分有趣的是,这一时期鄂尔多斯的古象非常兴盛,而且种类甚多。其中以三棱齿象、轭齿象等颇为驰名。这些古象个体较大、身体光秃,其臼齿上有一对乳状突起的牙尖,故属于“乳齿象类”,是象类发展史上较原始的类群。另外,特别重要的是长颈鹿也曾在鄂尔多斯盆地生存过。从化石资料看?鄂尔多斯发现的长颈鹿个体还不大,脖子与四肢亦未显著地变长,属于长颈鹿的祖先类型,这便证实鄂尔多斯也是长颈鹿的故乡之一。后来,到了更新世时,由于气候的影响,它们逐渐南迁,其后裔仅分布于现代非洲热带草原。此外,在犀牛中发现最多的是大唇犀,它们是犀牛中较进步的类群,在鄂尔多斯发现的安氏大唇犀,身躯笨重,下颌长有一对大而宛如利剑似的门齿,它们是中新世犀牛中十分珍奇的类群之一。科学家们根据古动物的特征和生存环境,为我们描绘了距今1 千万年前鄂尔多斯盆地的情景:那时,气候湿热,大地上的湖泊星罗棋布;各类犀牛在湖中游泳;大象、爪兽在湖畔觅食;三趾马、长颈鹿以及各种鹿类在原始的草原上奔跑;肉食类出没于密林、旷野……当时的鄂尔多斯青翠葱郁,一派生机。

当进入新生代最后的一个时期———第四纪时,随着第三纪晚期各类哺乳动物的进一步、演化,现代的哺乳类便迅速地发展起来。虽然,目前在鄂尔多斯还没有发现更新世早期、中期的动物化石,但从大量而丰富的更新世晚期化石中,我们便可了解到第四纪哺乳动物繁盛的梗概。

从20 世纪20 年代以来,中外科学家在乌审旗萨拉乌苏河一带,发现了重要的古人类化石,这就是著名的“河套人”;同时,还找到大批的更新世晚期距今几万年至1 万年前的哺乳动物化石。由于这些动物种类颇多、门类齐全,并具有鄂尔多斯地区特色,因此,科学家便命名为“萨拉乌苏动物群”。从此,这一动物群便以华北第四纪更新世晚期哺乳动物化石的“标准地点”而载入我国和世界古动物研究的史册。

依据化石记录,萨拉乌苏动物群主要有:身体巨大、门齿略有弯曲的古象———纳玛古菱齿象。这类象体表光秃,与现代象相似,在鄂尔多斯发现的门齿化石长达2.4 米至3 米左右,科学家们认为:这类古象体高近四米、体长约八米,体重在五至六吨之间,可谓鄂尔多斯更新世晚期古动物中的珍奇“巨兽”。它们喜欢群居,以食树枝、树叶或水草为生,栖于湖泊、沼泽或草原的疏林地带。此外,还发现一类体披长毛的犀牛——披毛犀。这类化石在鄂尔多斯晚更新世地层中发现最多,而且分布较广。尤为重要的是,20 世纪20 年代在萨拉乌苏河一带曾发现过一具相当完整的披毛犀化石骨架。科学界曾作为化石“珍奇”而运抵天津的北疆博物馆,现存天津自然博物馆。新中国成立以来,由于兴修水利,在鄂尔多斯许多地区,不断发现披毛犀头骨、牙床及骨骼化石,可以说现代的鄂尔多斯高原是埋藏披毛犀的“墓地”。

特别引人注目的是,科学家们在鄂尔多斯发现过许多具有这一地区特点的古动物化石,其中最有名的是河套大角鹿,这是以黄河环绕的鄂尔多斯,即“河套”而命名的古鹿。这种鹿个体高大,身躯粗壮;其最特殊的是鹿角眉枝扩展,呈扁平扇状,几乎与头骨垂直;主枝亦为开阔的掌状而高耸于眉枝之上,这种形态奇特的鹿角,在鹿类家谱中也是独一无二的。其次是王氏水牛,这是为纪念这类化石的最早发现者——萨拉乌苏河畔大沟湾村的蒙古族农民王顺而取名的。王氏水牛的牛角别具一格,其横切面呈三角形,是我国水牛化石中罕见的类群。还有诺氏驼,这是一种比现生双峰驼头骨粗壮、个体高大的巨驼,它是萨拉乌苏动物群中所特有的古动物之一。

在食肉类中,发现最多的是鬣狗。现生的鬣狗仅分布于非洲和亚洲南部的部分地区。它们的样子像狗,但与犬类毫不相干,属于猫科动物。鬣狗是极其凶猛的动物,它的前肢很长,颈背拱起,并长有粗而长的鬣毛,牙齿非常锋利,可以咬碎动物的骨头,因此,科学家们认为它嗜食一切动物的尸骨,在整个动物界中是咬碎骨头能力最高的猛兽。在鄂尔多斯发现的鬣狗化石很多,可以想象,在晚更新世时,鄂尔多斯到处有鬣狗横行出没的踪迹,它们可能是当时食肉类动物中占有优势的类群。此外,还有老虎的化石,1964 年中国科学院古生物工作者就在萨拉乌苏河的杨四湾一带,发现了一具虎的后半身骨架,这在我国第四纪虎化石中算是十分难得而稀有的标本。

在鄂尔多斯还发现有个体大而犄角粗壮的原始牛化石、驰名的普氏野马化石,还发现过一具完整的野驴化石骨架(现存天津自然博物馆),以及鹅喉羚、卡赫特转角羊、马鹿、野猪、普氏羚羊、盘羊、狼、狗獾、麝鼹,以及各种啮齿类、鸟类化石等。经科学家们粗略统计,认为萨拉乌苏动物群化石,至少有45 种以上。因此,这一地区可谓名不虚传的“化石之乡”。

长期以来,科学家对萨拉乌苏动物群的性质以及鄂尔多斯古地理环境曾进行过不懈的探讨与争论。早在1928 年著名的法国科学家德日进博士曾指出:“在我们看来,萨拉乌苏动物群并非人们所说的‘寒冷动物群’。当时旧石器时代的人类生活在这个地区,我们应该想像河套地区有相当多的沙漠,为草原的羚羊和啮齿类提供了生活的场所,同时在沙丘附近是一片绿色以养育大型的食草类动物。在那种情况下,气候可能是变化激烈的,又可能是相当炎热的,同时对于鸵鸟、水牛和披毛犀都是满意的……”我国著名的古人类学家裴文中教授在《中国原始人类的生活环境》一文中指出:“特别是在阴山山脉的南麓,可能在一个广大的地区中,有由山上积雪汇集而成的河流和湖泊,成为许多动物和人类聚集之地。河套人生活在现在的萨拉乌苏河的两岸,在河的两旁是广大的平原草地,在河畔的附近生长着草木。在平原草地上,有河套扁角鹿,有赤鹿,有野猪,也有善于奔驰的羚羊、野驴和野马。不怕干旱的,还有骆驼和一些啮齿类。在河旁有水牛及原始牛,来吃河旁比较丰富的水草。有决定意义的是纳玛象披毛犀和赤鹿,都生活在草原之上。”考古学家贾兰坡教授也曾说过:“那时的萨拉乌苏地区,有较大的湖泊和河流,湖畔附近有疏散的森林和广阔的草原。气候比现在温暖而湿润。”著名的古动物学家周明镇教授在综合上述观点基础上,曾指出:在更新世晚期的鄂尔多斯地区,是一个“有草原和森林的环境”。这为我们了解鄂尔多斯的古地理提供了重要的科学依据。

后来,由于古人类“河套人”的不断繁盛,以及狩猎技术的日益提高,加上更新世晚期气候的多变,特别是向干燥、寒冷转化,虽然居住在鄂尔多斯的古动物有过多次的迁移,但在遗传与适应的矛盾斗争中,一些曾占主导地位的古动物因无法适应变化了的条件,便逐渐绝灭;大约到距今1 万年前,在萨拉乌苏生存的哺乳类中有33.3%的重要类群退出了生命活动的舞台;而另外一部分,不断迁徙并离开鄂尔多斯。因此,随着更新世的终结,以及萨拉乌苏动物群的衰亡,这便成为鄂尔多斯远古史的最后一幕。从此,鄂尔多斯便由生物史的时代进入了人类史的时代,由自然史的时代进入了社会史的新时代!

“自然界是检验辩证法的试金石”(恩格斯)。我们通过对鄂尔多斯远古史的粗浅概述,可以看到,自然界是在不停地运动变化着,生物界也是在不断地演化发展中。鄂尔多斯三十几亿年的自然史和6 亿年的生命史,为自然辩证法提供了可靠的证据。同时,通过研究、探索鄂尔多斯远古史,对了解地球发展史、生物进化史以及自然界演化过程和自然辩证法的规律,帮助人们树立唯物主义自然观,普及科学知识,促进科学研究和生产实践都有着很大的理论和实际意义。

虽然鄂尔多斯远古史早已结束。但是,人们对于这部远古历史的探讨却仅仅开始。我们相信,随着现代科学的不断发展,鄂尔多斯史前时代的奥秘,将不断被揭晓;鄂尔多斯远古史中的那些动人的“章节”,亦将不断地被发现。一部更为丰富多彩并具乡土风味的鄂尔多斯远古史,让未来的科学家和诗人去谱写吧!


(原载《鄂尔多斯学研究》2003 年第1期 作者 李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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