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有“周口店”南有“张口洞”？(二)

张口洞遗址发掘工作现场

张口洞遗址发掘出的石器

猜想：撕肉扯掉的牙齿

在已经判定年代为30万年跨度的钙板层间发现了一颗11万年前的人类牙齿，不少参与发掘的专家都认为，那就说明早在11万年前就已有人类活动了，作为旧石器时代向新石器时代过渡的年代，那个时候的人类已经会使用火和制作生产、生活、战争用的石器，这些从张口洞发掘出来的石器中就可以印证。

赵东明曾想象过，11万年前，生活在张口洞的这群古人类以这个洞穴为家群居在一起，他们以狩猎为生，野猪、老虎、犀牛等凶猛的动物成为了他们的猎物，他们学会了使用火来炙烤猎物，并用石器来切割猎物的肉骨，在撕咬猎物的肉时，由于用力太大，一个成年男子或女子的牙齿脱落了，他们就将啃食干净的动物骨头连同这颗脱落的牙齿一起丢入溶洞更深处，即发现牙齿的“T11探方”区域，一层又一层的动物骨头堆积起来，加之溶洞内部潮湿，雨水多的年份水顺着溶洞滴到地上，地上的土质里含有碳酸钙，慢慢中和成了碳酸水，经过上万年的累积就形成了钙板层，牙齿也像标本一样被钙板层夹在中间，保留下来，成为当时人类存在过的唯一证据。

但也有人提出另一种猜想：张口洞洞里洞外都有水，会不会是水将牙齿从外面冲进来的呢？或者是钙板层长期受到地下水冲刷，下面已经被掏空，牙齿就从外面被冲刷进来卡在钙板里，因此这颗牙齿有可能是近代的人类牙齿。但是这种说法又被地质专家否定，他们认为，每一层钙板层都是整个层面一起形成，没有断裂，一层盖一层，水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量来掏空钙板层下面形成空洞，让牙齿进来。

推翻“非洲起源说”？

张口洞发现的这颗人类牙齿，让昆明地区古人类活动有了强有力的证据，特别是对于探索现代人类的起源有着重大科学价值。郑祖荣认为，张口洞最大的价值在于填补了人类进化史研究中，距今10万年至4万年间一段历史的缺环。

在现代人起源的问题上，“多地起源说”和“非洲起源说”争论已久。由于此前，距今10万年至4万年间，亚洲地区没有发现过古人类化石证据，这导致了这么多年来欧洲考古学界一直认为这段时期亚洲古人类灭绝了，而亚洲人的祖先“非洲人”此时正在从非洲迁徙过来的路上，因此出现了这个时间段的缺环，这就是被大多数学者接受的“非洲起源说”。但是，郑祖荣认为，张口洞人类牙齿的发现，推翻了“非洲起源说”，因为这个期间，云南有人类活动的证据。

这次在张口洞找到的古人类牙齿以及大量石制品，表明至少在云南这个地方，在距今10万年至4万年间是有人类活动的，而不是一片冰原或千里赤地的无人区。“在云南这个地方，人类活动的过程是连续不断的，并没有断裂。”郑祖荣说。虽然谁都没有看到权威的考古调查报告来为张口洞正名，但是郑祖荣还是坚信，张口洞将整个滇池流域乃至西南地区人类活动的历史时期大大向前推进，他期待着考古学界能够给张口洞遗迹一个实至名归的待遇。

生活新报 闵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