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万年前驯鹿在西班牙与人类同行，这一化石证明了这一点
Atapuerca 驯鹿化石：幼年驯鹿的上乳第三磨牙。图片来源：Jan van der Made
（化石网cnfossil.com）据今日科学新闻：在西班牙北部一个安静的角落，在化石丰富的阿塔普埃尔卡山脉深处，科学家们发现了一项挑战我们对冰河时代欧洲理解的发现。乍一看，它似乎并不起眼——一颗牙齿化石。但这颗从布尔戈斯附近的加莱里亚遗址发现的古老臼齿，告诉了一个可以追溯到近30万年前的生存、迁徙和极端气候的故事。
这颗牙齿属于驯鹿（Rangifer），这是一种适应寒冷的物种，我们通常将其与北欧、西伯利亚或现代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冰原联系在一起。然而，它就在这里，在伊比利亚土壤下的化石中，在其预期范围以南很远的地方。根据《第四纪》杂志发表的一项新研究，这颗孤齿是伊比利亚半岛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早的冰川动物记录。
这不仅仅是一个动物误入歧途的故事，更是一个重塑南欧冰河时代景观的启示。
松树下的驯鹿：冰川伊比利亚掠影
Galería化石是在被称为GIIIa的地层中发现的，该地层可追溯到243000年至300000年前的中更新世。同一层以前曾产生过石器和人类头骨碎片，在气候比现在更加动荡的时候，提供了一个罕见而亲密的生命快照。
在这种情况下，驯鹿的存在令人震惊。驯鹿适应了寒冷、开阔的环境，比如冰川时期覆盖欧亚大陆大部分地区的草原苔原生态系统。它们的牙齿和骨骼在如此遥远的南方很少见，尤其是在末次冰期前的地层中。这使得Galería的发现成为欧亚大陆有史以来发现的最南端的驯鹿遗骸之一。
国家自然科学博物馆（MNCN-CSIC）的古生物学家、该研究的合著者Jan van der Made解释说：“这块化石有助于完善该遗址地层水平的定年。”。“但更重要的是，它提供了更新世期间影响半岛居民的冰川期强度的证据。”
换句话说，这颗小小的牙齿揭示了伊比利亚半岛（现在以阳光明媚的地中海气候而闻名）被寒风和苔原般的条件所笼罩的时刻。
人类寒冷的邻居：中更新世时期的共存
也许最令人着迷的是，这只驯鹿与早期人类并肩生活。Galería遗址是更大的阿塔普埃尔卡综合体的一部分，该综合体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也是世界上最丰富的古代人类活动记录之一。从海德堡人到尼安德特人以及更远的地方，这个地区保留了我们祖先的物质和文化痕迹。
驯鹿牙齿与石器和人类骨骼在同一沉积层中的发现证实了一个共享的生态系统——这是化石记录中罕见而宝贵的趋同。它提出了关于早期人类如何适应这种恶劣条件的重要问题。
“这项工作强调了研究冰川动物生物地理模式的重要性，”国家人类进化研究中心（CENIEH）的研究员Ignacio Aguilar Lazagaster说。“它使我们能够更好地了解中更新世时期人类种群的适应能力。”
换句话说，通过追踪驯鹿等动物的运动，我们可以推断出人类生活的环境、他们用来生存的策略以及他们穿越大陆的迁徙时间。
北方世界中的南方避难所
传统上，南欧，尤其是伊比利亚半岛、意大利半岛和巴尔干半岛，一直被视为冰河时代温带物种的避难所。当冰川前进时，许多动植物向南撤退以躲避寒冷。冰川消退后，它们重新定居在北纬地区。
这种观点虽然仍然大致准确，但现在需要改进。Galería驯鹿表明，冰川动物能够深入南方——不仅在最后的冰川时期，而且比以前认为的要早得多。
欧亚大陆（A）和伊比利亚半岛（B）现存和化石驯鹿Rangifer tarandus的地理分布。来源：第四纪（2025）。DOI：10.3390/quat8030043
范德马德表示，这些物种的存在“表明极端寒冷可能比以前想象的更早、更严重地影响了伊比利亚动物群。”该地区可能并没有像以前想象的那样免受更新世的严酷影响。
这支持了其他最近的发现，即即使是西班牙的心脏在冰川最大期也经历了类似苔原的环境，那里是现已灭绝的巨型动物群的家园，如猛犸象、长毛犀牛，是的，还有驯鹿。其中一些生物分布在马德里和格拉纳达以南，远低于阿塔普埃尔卡的纬度。
一颗牙齿能教会我们什么
像这颗牙齿这样的化石不仅仅是过去的遗迹。它们是地球历史这一庞大而未完成的谜题中的数据点。每一层沉积物都在告诉一个故事，每一根骨头都在气候、生态和适应方面上一课。当这些故事相交时——当驯鹿的旅程遇到人类的锤石时——我们不仅了解动物或地质学，还了解我们自己。
Galería牙是一个微妙的提醒，我们假设的边界——温暖与寒冷、北方与南方、古代与现代——往往比我们想象的更模糊。大自然不遵循人类的规则。物种迁移、适应或消失是基于我们仍在努力理解的力量。人类始终坚韧不拔，经历了这一切。
这一发现突显了阿塔普埃尔卡等遗址的价值，在那里，过去被刻在石头和骨头上，耐心地等待着那些知道如何阅读的人。
重新构想的冰川世界
随着气候变化重塑我们的现代环境，像驯鹿牙这样的发现提醒我们，地球的气候从来不是静止的。但它们也突显了生态系统和栖息在其中的物种的弹性和脆弱性。
伊比利亚半岛曾经在其平原上的松树和猛犸象下饲养驯鹿。早期人类在比许多科学家之前认为的更极端的条件下在这里生存和繁衍生息。了解他们是如何做到的——通过迁移、创新和适应——可能会为我们如何在不断变化的世界中导航提供线索。
目前，这颗沉寂了30万年的牙齿化石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不仅仅是一个遗迹，更是一个启示。一个时间点重新定义了冰河时代世界的边缘，并将我们重新连接到地球上生命的深刻、共同的故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