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球我来过!和亿万年前的古生物做朋友是啥体验?

尹家一第一次出野外找化石。

尹家一第一次出野外找化石。

尹家一在武汉岱家山找化石。记者胡胜 摄

尹家一在武汉岱家山找化石。记者胡胜 摄

尹家一在新疆考察。

尹家一在新疆考察。

新疆—截四亿年前的树木茎干。

新疆—截四亿年前的树木茎干。

野外找化石。

野外找化石。

尹家一在新疆—捡到动物的脑袋(骨头)。

尹家一在新疆—捡到动物的脑袋(骨头)。

尹家一分类化石。记者胡胜 摄

尹家一分类化石。记者胡胜 摄

尹家一修复化石。记者胡胜 摄

尹家一修复化石。记者胡胜 摄

(化石网报道)据长江日报大武汉客户端3月12日讯(记者 陈静茹):在实验室显微镜下,我触摸上古神兽的五官,它们享受山河般的孤单,我与它们相隔亿年,但却又宛如初见,我可以和它彻夜长谈漫长的地史岁月……

地质锤、罗盘、放大镜

这是女博士生尹家一

出野外时随身携带的三件套

为了寻找化石

她的足迹遍布祖国的大江南北

把化石背回到实验室后

尹家一精心雕琢

一坐就是一整天

9年前第一次挖到化石

从此决定和化石做“朋友”

28岁的尹家一是中国地质大学(武汉)地球科学学院古生物学与地层学二年级的博士生。

2013年,大二暑假,她第一次参与野外认知实习,找了几个小时,发现了一个看起来很像腕足的“石头”。

她像献宝一样双手递到老师面前,问老师:“这是化石吗?”老师仔细辨认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笑着说:“这是尹家一同学找到的第一块化石!”尹家一深深地记住了,“那一刻,我内心非常自豪,他手里捧着的不是我捡的那块化石,而是我的荣誉和骄傲!”尹家一心里的那棵化石“种子”生根发芽了!

研究生毕业后,尹家一去了苏州一家药企工作,做着专业不对口的工作,并不开心。刚到工作岗位的前三天,每天下班回家她号啕大哭,哭完了就坐在房间里发呆,陪着她的只有桌上的那几块化石。工作一年,其中所有的不愉快,她都向“化石”吐露。

一年之后,她决然回去和化石做“朋友”,继续深造攻读博士。妈妈并不同意,觉得女儿的工作稳定舒适,回去继续学地质太辛苦。即便沟通多次无果,尹家一还是坚持了自己的选择。

为寻找化石横跨准噶尔盆地

背着几十斤重的石头行走山间

2020年秋天,博士刚入学,尹家一第一次在实验室看到自己的师兄纵瑞文修化石。两年前的实验室不像现在这样宽敞明亮,昏暗的地下室,略微有些发霉的墙壁,纵师兄一个人穿着防尘衣,戴着防噪耳机,独自坐在台灯下,拿着气动笔对手里的三叶虫进行修饰,机器所发出的“吱吱”声音回荡在实验室。

“师兄一坐就是一天,而我们也不知不觉看了一天!”夜幕降临,纵师兄转身拿出了修好的三叶虫,其精美程度让尹家一惊叹:“原来这就是修化石!”

每一块没修的化石都是来自户外工作的成果。户外工作,地质人称为“出野外”。

荒郊野外没有路,尹家一靠自己的双脚去走出一条路。她带上地质三大件: 地质锤、罗盘、放大镜,用锤子把所需岩石敲下来,罗盘用来确定方位,放大镜来仔细观察岩石的特征性状。有时候也会带钢钎去挖坚硬的石头,找到所需的地层,尹家一会拿起小锤锤开始挖,看到化石疑似物就挥舞着锤子拼命地敲击,有时候也会像壁虎一样趴在悬崖峭壁上仔细观察。

为了寻找化石,尹家一最远去过新疆,横跨了整个准噶尔盆地。化石所在的很多位置非常偏僻,从山上取下的化石只能自己用背包背回来,她经常背着几十斤重的“石头”在山间行走,往往要徒步翻越好几座高山才能到达大路。

和相隔亿年的古生物对话

需要“耐得住寂寞、受得住孤独”

野外采集回来的化石大部分都没有完全暴露出来,有的可能只露出一个头,有的可能只有一个尾巴,尹家一需要用不同的工具将化石表面覆盖的围岩清理掉。先用气动或电动工具将化石表面覆盖的大块围岩剔除掉,靠近化石表面时,在显微镜下用比较细的针慢慢将剩余的围岩剔掉,这种修复需要细心百倍。

尹家一的细腻让她在修化石方面具有优势,而她对化石的热爱是支持她坚持不懈的动力。在实验室久坐是尹家一的常态,“耐得住寂寞、受得住孤独”是老师对尹家一的评价。

“在实验室显微镜下,我触摸上古神兽的五官,它们享受山河般的孤单,我与它们相隔亿年,但却又宛如初见,我可以和它彻夜长谈漫长的地史岁月,同它们的脉络一起,描述这光阴似箭、沧海桑田。”

夜深了,实验室的灯还亮着,尹家一还在修化石。她说:“古生物不会说话,化石是它们向世人证明‘这地球我来过’的唯一凭证,修化石就是还原它们的本来面貌,为它们重塑真身。考古学家对文物进行修复,讲述一个朝代的辉煌,我们对化石进行修复,讲述百万年里的沧海桑田。历史学家用史书还原朝代的兴衰更替和人文背景,我们则是用这些化石讲述上古神兽的物种演化和群落演替。”这,就是她修化石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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